办公室里最后的一盏灯还亮着,映照着林默疲惫的面容。已经是晚上十一点,
他揉了揉酸胀的眼睛,盯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。手机屏幕忽然亮起,
是项目经理的短信:“明天上午九点前必须交付,客户等不及了。”林默苦笑一声,
回复:“明白,今晚一定完成。”这已经是他连续加班的第三个星期,
每天工作十六个小时成为常态。咖啡杯在旁边排成了一列,像是一支小小的军队,
见证着他的苦战。他的胃隐隐作痛,脑袋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箍住,连呼吸都觉得费力。
最后一次保存代码时,电脑屏幕上的时钟显示凌晨三点十七分。林默拖着沉重的身体站起来,
眼前突然一黑,他急忙扶住桌子,等眩晕感过去。这不是第一次了,
最近他经常感到头晕目眩,有时甚至会觉得心跳莫名加速。“做完这个项目,
一定要请假休息。”他对自己说,然后关掉电脑,拿起公文包走向电梯。走出办公楼,
夜风带着凉意拂过他的脸颊。街道上空无一人,只有路灯投下昏黄的光圈。林默深吸一口气,
试图缓解胸口的闷痛,却突然感到一阵尖锐的刺痛从心脏部位蔓延开来。他捂住胸口,
呼吸困难,视线开始模糊。最后映入眼帘的,是远处闪烁的霓虹灯牌,然后一切陷入黑暗。
...意识像是从深海中缓缓浮起。林默睁开眼睛,发现自己正趴在办公桌上。
电脑屏幕亮着,显示着未完成的代码。墙上的时钟指向晚上十一点整。他猛地坐直身体,
困惑地环顾四周。他不是刚刚离开公司吗?怎么会又回到了办公室?手机屏幕亮起,
熟悉的短信内容映入眼帘:“明天上午九点前必须交付,客户等不及了。”林默心跳加速,
这不可能。他明明已经完成了工作,离开了公司,然后——心脏骤停的感觉记忆犹新,
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。一切正常。是梦吗?太过真实的梦?尽管满心疑惑,
林默还是重新开始工作。奇怪的是,他发现自己对代码异常熟悉,手指在键盘上飞舞,
几乎不用思考就能写出正确的语句。凌晨三点十七分,他完成了最后一行代码,保存,
关电脑。这次走出办公楼时,他格外小心。夜风依旧凉爽,街道同样空旷。他深呼吸,
没有感到任何不适。安心之余,他加快了脚步,想赶快回家休息。就在走到同一个地点时,
那种熟悉的刺痛感再次袭来。林默惊恐地捂住胸口,呼吸困难,视线模糊,
最后看到的是远处同样的霓虹灯牌。然后一切重归黑暗。...再次醒来,
他依旧趴在办公桌上。电脑屏幕亮着,时钟指向晚上十一点整。手机响起,是同一条短信。
“不——”林默低吼一声,猛地站起来,椅子向后滑去撞在隔板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这不是梦。他清楚地记得前两次的经历:完成工作,离开公司,然后死亡,再回到原点。
时间循环。这个只在电影小说中见过的概念,竟然发生在他身上。恐慌如潮水般涌来,
他冲出办公室,不顾一切地跑下楼梯。他不要工作,不要项目,他只要逃离这个可怕的循环!
街道上空无一人,林默发疯似的向前奔跑,不顾方向,只想远离那个致命的角落。
他跑了足足十分钟,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,回头望去,办公楼早已消失在视野中。
一阵微风吹过,林默突然感到熟悉的刺痛从胸口传来。他难以置信地低头,然后眼前一黑。
...再次醒来,还是在办公室。晚上十一点整。这次林默没有立即开始工作。
他静静地坐在那里,思考着自己的处境。无论他是否完成工作,无论他走向哪个方向,
只要时间接近凌晨三点半,他就会心脏骤停而死,然后回到起点。死亡的记忆如此真实,
那种生命从身体流逝的恐惧刻骨铭心。林默捂住脸,深呼吸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他需要找出原因,破解这个循环。否则,他可能永远被困在这一天,经历无数次的死亡。
工作到凌晨三点十七分,保存代码,关电脑。这次林默没有立即离开。
他在办公室里寻找可能提供线索的物品。翻遍抽屉,查看文件,
甚至打开了从不使用的储物柜,却一无所获。最后他的目光落在办公室的监控显示屏上。
大楼入口、电梯、各层走廊的画面整齐排列。忽然,
一个画面引起了他的注意——顶楼天台的门似乎微微开着,而那里正常情况下应该是锁闭的。
顶楼他从未去过。公司只租用了下面十层,十一层天台平时无人问津。一种直觉驱使着他。
林默走进电梯,按下十一楼的按钮。天台门果然虚掩着。推开门,夜风立刻扑面而来。
城市的夜景在眼前铺展开来,霓虹闪烁,车流如织,只是所有声音都显得遥远而模糊。
天台中央,站着一位女子。她身着银灰色风衣,长发随风飘动,正低头看着手中发光的平板。
听到脚步声,她抬起头,露出一张精致却冷淡的面容。“林默先生,
你比预计的早到了十七分钟。”她的声音平静得像是在讨论天气,而不是什么超自然事件。
林默愣在原地:“你...你知道我会来?你知道我的名字?”女子微微一笑,
但那笑容里没有温度:“我当然知道。我是时间重置部的监测员苏芮。
负责观察你的时间循环情况。”“时间重置部?那是什么?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?
”林默向前几步,声音因激动而颤抖,“我为什么会被困在时间循环里?
”苏芮低头在平板上划了几下:“简单来说,时间重置部是管理时空异常现象的机构。
当某个个体的死亡与时空节点产生共振,就会引发小范围的时间循环。
我的工作是观察并记录循环情况,直到节点自然消散或者...”“或者什么?
”“或者循环体彻底崩溃。”苏芮的语气毫无波澜,
“大多数循环会在二十四到四十八次重置后自然结束。你的情况比较特殊,
已经持续了七十九次循环,还没有消散的迹象。”七十九次?林默感到一阵眩晕。
他只记得最近几次循环,之前的七十九次死亡竟然毫无记忆。“为什么我不记得之前的循环?
”“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。过于频繁的死亡体验会导致严重的精神创伤,
所以大多数记忆会被屏蔽。”苏芮终于抬起头,直视他的眼睛,“但这次你保留了记忆,
这是个有趣的变化。”林默靠在栏杆上,努力消化这些信息:“那么,我怎么才能跳出循环?
”“找到导致循环产生的原因并解决它。”苏芮走向他,递过来一个小巧的银色设备,
“这是时空信号器,可以记录循环中的异常读数。下次循环开始时,它会保留记忆和数据,
帮助你找出问题所在。”林默接过设备,它比手机稍小,
触感冰凉:“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原因?你显然知道些什么。
”苏芮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松动,几乎像是同情,
但很快又恢复了专业性的冷漠:“规则不允许直接干预。况且,
真正的原因必须由你自己发现和面对,否则循环无法真正解除。”她转身走向天台门口,
停顿了一下:“记住,林默先生,时间循环不是惩罚,而是机会。一个弥补遗憾,
重新选择的机会。”说完这些话,她消失在楼梯间。林默追过去,却发现楼道空无一人,
仿佛她从未存在过。手中的银色设备突然发出微弱的光亮,
屏幕上显示着一行字:“第80次循环开始。记忆同步完成。祝你好运。”...再次醒来,
林默发现自己趴在办公桌上。晚上十一点整。但与以往不同,
这次他清晰地记得一切——七十九次死亡的模糊记忆如潮水般涌来,
虽然大部分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,但那种绝望和恐惧感却真实无比。同时,
他也记得与苏芮的相遇,和她所说的每一句话。桌上的银色设备证实那不是幻觉。
林默拿起信号器,屏幕显示着当前时空稳定度:78%。下方有一个不断闪烁的红点,
标注着“异常源”,指示的方向正是他每次死亡的地点。这次他没有立即开始工作。
既然无论做什么都会在凌晨三点半左右死亡,那么盲目重复过去的行为毫无意义。
他需要主动探索,寻找线索。林默走出办公楼,朝着信号器指示的方向前进。
越是靠近那个致命的地点,信号器上的读数就越不稳定。当站在那个熟悉的角落时,
稳定度骤降至45%,警报声轻轻响起。这里看起来毫无特别之处。人行道平整,
没有施工痕迹;路灯正常工作;周围建筑也没有任何异常。林默仔细检查每一寸地面,
甚至抬头观察上方是否有潜在危险物,却一无所获。信号器突然发出提示音。
屏幕显示异常读数并非来自外部环境,而是与他自身的生物信号产生共振。“与我有关?
”林默喃喃自语,感到背后发凉。他回想起苏芮的话——“时间循环不是惩罚,而是机会。
一个弥补遗憾,重新选择的机会。”什么是他的遗憾?他需要重新选择什么?林默陷入沉思。
他的人生按部就班:好好学习,考上名校,进入知名企业,努力工作升职加薪。
表面上一切顺遂,但他真的没有遗憾吗?记忆中,他最后一次与家人通话是一个月前,
简短地说了几句就借口工作忙挂断了;与好友的聚会已经半年没有参加,
总是用加班推脱;甚至与自己相处的时间都少得可怜,没有爱好,没有休息,
只有无止境的工作。如果他今晚真的死去,会有什么遗憾吗?
信号器的警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。稳定度正在急剧下降,已经跌破30%。
林默感到熟悉的胸闷感开始出现,他知道时间不多了。迅速返回办公室,
林默打开电脑开始工作。既然死亡无法避免,他至少可以利用循环中的时间寻找答案。
这次编码时,他注意到了以前忽略的细节。这个项目其实存在许多问题,
客户的需求自相矛盾, deadline 设置得根本不合理。为什么他之前没有发现?
为什么他不敢提出异议?完成工作后,林默没有立即离开。他打开了一个隐藏文件夹,
里面是他私下收集的项目资料。翻阅过程中,他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资金流向和决策记录。
这个项目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,涉及公司高层的某些隐秘利益。凌晨三点十七分,保存代码。
林默没有关电脑,而是继续调查。突然,一份加密文件引起了他的注意。尝试了几次密码后,
他意外地用自己常用的密码组合打开了它。
文件内容令他震惊——里面详细记录了项目资金被挪用的证据,而最后签署批准的人,
竟然是——胸闷感突然加剧。林默试图保存文件副本,但手指已经不听使唤。视线模糊前,
他看到屏幕上的名字:公司副总裁张伟明。...再次循环开始。这次林默立即行动。
他直接打开隐藏文件夹,尝试用同样的密码解锁加密文件,却发现密码已被更改。
难道循环中的变化会影响后续发展?还是有人发现了他的调查?林默尝试各种密码组合,
均告失败。时间一分一秒流逝,他意识到自己需要换个方式。信号器显示,
异常源仍然在那个固定地点,但稳定度比上次提高了5%。苏芮说过,循环可能会自然消散,
也可能因循环体崩溃而结束。他必须抓紧时间。灵光一现,林默没有直接破解文件,
而是查看了文件属性中的修改记录。最后修改时间显示为“今日”凌晨一点二十分,
修改者账号是“ZM007”——他自己的工作账号。这不可能!那个时候他正在编码,
根本没有修改过这个文件。除非...有人盗用了他的账号。林默感到一阵寒意。
这个项目远比他想象的复杂危险。他可能无意中触及了某些人不愿被发现的秘密。
再次来到那个致命角落,林默特意提前了十分钟。稳定度读数开始下降,但他强忍着不适,
仔细观察周围环境。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过,在不远处停下。车内人似乎正在观察他。
林默下意识地举起信号器对准车辆,设备突然发出尖锐警报,稳定度骤降至20%。
胸闷感袭来,比以往更加剧烈。林默勉强看到轿车驶离,然后一切陷入黑暗。
...新循环开始。林默立即查看加密文件。修改时间恢复正常,
仿佛上一次循环中的发现只是幻觉。但他知道那不是幻觉。有人在这个循环中与他互动,
甚至试图掩盖痕迹。这意味着他不只是被动地经历循环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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